吕文扬的刀尖划过丝瓜时牛达人,青绿的汁液渗入木砧板的纹理,像一条蜿蜒的旧河。
"这丝瓜得现摘现做,"他捏着瓜蒂对元诚说,"放久了就蔫,跟车床上的冷却液一样——时间一长,功效就没了。"元诚举着手机,镜头里吕文扬布满老茧的手指正剥开丝瓜皮,动作利落得像年轻时在纺织厂剥棉籽。
鱼丸是现打的。吕文扬的掌心揉捏着雪白的鱼糜,虎口的茧子蹭过细腻的肉浆。"力道要匀,"他示范给元诚看,"跟当年给轴承抛光一个手法。"年轻人试着搅拌,却总揉不出那种胶质的韧性,手机支架在灶台边微微晃动,像极了三十年前车间里新学徒操作不稳的铣床。
"火候是关键,"吕文扬往砂锅里点了一勺猪油,油花在清汤上晕开时,元诚突然惊叹:"这好像咖啡拉花!"老人愣了愣,望着水中舒展的丝瓜片——它们卷曲的姿态,多像当年厂区公告栏上被雨水打湿的旧通知。
当元诚的补光灯将厨房照得透亮,吕文扬正往汤里撒枸杞。艳红的颗粒沉浮间,他忽然看清砂锅把手上的裂纹,与厂区老水塔的裂缝如出一辙。直播间的弹幕飞过"求教程"时,老人正用缺角的青花碗盛汤,碗底那道旧痕里,还粘着去年端午的糯米粒。
这道在镜头前完成的传统味,在虚拟与现实间架起桥梁——当元诚吹着热气喝下第一口汤牛达人,吕文扬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,正仰头饮下车间里那碗永远温吞的凉茶。丝瓜的清爽裹着鱼丸的鲜甜,在年轻一代的味蕾上,激起一阵陌生的、却莫名熟悉的涟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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